(一)
当我从医院里醒来时,医生们都说是个奇迹,虽然我全身上下多处骨折,但都不致命,最严重的是我大脑内的出血。
当初主治大夫以为我死定了,不死也得当一辈子脑瘫,也就是植物人,但没想到车祸刚过去三天,我就醒了过来。
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,因为在这场车祸中,我的父母都死了。
事情是这样,我叫文迪,刚过十八岁,长相还可以,但个性有点自卑。正在一所职业学校学习文字处理,还有半学期就要毕业了。
这个周末,我和父母参加了一个旅游散团去郊区登山,回来时,在一段下坡弯路上,车子翻下了旁边的护栏。全车共有38个人,连司机在内死了28个人,其中有两个是我的父母。
事故的原因是车子的右向传动咬合垫片中有小石子,导致车子的转向有问题,而小石子的来源可能是山上或公路上的石子偶然飞进去的吧,调查人员说这种车祸的可能性是120 万分之1.……是场意外。
还来不及让我为这一切伤心,医生就又告诉我了一个坏消息:我随时可能会死!在我醒来后的全身检查中,发现我脑部深层的胼脂体内有淤血,虽然它并没有压迫我的大脑皮质层的神经,导致我行动或思考上的问题,但是它却有可能随时使我脑干死亡。
我问医生有什么办法,他说没有,如果淤血是在皮质层还可以用激光技术,可是在大脑最里面的胼脂体里,就医学界现今的水平什么也做不了。
最后,医生劝我想开点,说也许它一辈子也不会出现问题. 我明白他的意思,可我想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,那就是也许我下一刻就会死去。
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,治好了身上的骨折,在这期间,我也想了许多事。父母都是独生子女,而长辈们也都不在了,虽然有几个远房亲戚,可彼此并没有什么来往,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也许正如那个医生说的,我应该在我不知还剩下多少的时间里好好活着。
父母留给我的遗产,再加上两人的事故保费,总共有40万,如果我不乱花的话,够我生活。
回家买了许多东西,玩了一整天计算机游戏,晚上睡在父母的房间里,望着放在床头边上的骨灰盒,哭得很伤心,决定明天就回学校上课,就算自己下一刻死了,也要找点事情来忘掉这一切。
回到学校,给班主任交代了情况(都说了,就是没说自己随时会完蛋),让他先别跟其它老师和同学们说,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,挺理解我不想被特殊对待的感觉,就只说我前一阵骨折住院,现在回来上课了。
说实在话,我从小到大都不太活跃,也从没交什么好朋友,所以在班上不是什么中心,也就没什么人特别对我嘘寒问暖。
由于是职高,又快毕业了,所以学校也什么特别的课,同学们都在纷纷议论将来的出路,唯独我无所谓.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,虽然我现在可以买很多东西做许多事,可我实在没什么想买的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事做。
一天睡到半夜,突然脑袋一阵剧痛,我挣扎着坐起来打了急救电话。
到了医院一检查,医生说我脑里的血块好像变大了,从他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里,我知道自己是没多少好日子了。
也许是真实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刺激了我,我忽然想在死之前,尝尝当个真正男人的滋味。
回想从小到大,自己好像没喜欢过什么异性,小学时觉得教语文的女老师挺漂亮的,初中时对隔壁班的一个小女生有点好感,不过这念头还在脑子里转,她就已经名花有主了。上了高中更没提了,班里年级里一对一对的倒很多,自己却始终没有什么行动,虽然有几个觉得挺漂亮的,不过一想现在流行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」,我这么一个不合群又不突出的怪家伙谁看得上啊!班里春节开联欢会做配对的游戏,连公认的丑女都不愿意和我一组. 看来只有花钱了,听说找一个小姐过夜,只要四五百就行,对于现在的我来说,就像是身上的一根毛(九牛一毛乱用法)。想到这叹了口气,说实在话,第一次还是想找一个良家妇女。不过找个小姐可以要求她做这个×××、做那个×××……呵呵呵!
昏昏沉沉间我睡着了,等醒来时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了,算了,摸了摸脑袋,我想反正现在是过一天赚一天,今天就不去学校了,干脆出去找小姐吧。
出了家门,来到「发廊一条街」,望着那些打扮妖艳、穿着暴露的「发廊妹」,最终我也没能拿出勇气进去一「试」,只在路边买了两张A 盘,回家自己解决了一下。唉,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。
第二天去学校,我说昨天有事所以没来,班主任知道我家的情况,也没多问,只是说下次有事最好提前请假。
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,学校开始毕业分配。我们这所学校虽然不是高中,可是毕业分配就业率相当高,而且都是大机关大公司,所以考进来的分数不低,和普通高中录取线一样,经常有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为了将来好找工作而来我们学校。
今天班里就有两个同学没来,据说是拿着介绍信去面试了,有同学看我昨天没来,问我是不是学校也把我「分」了,我摇头,说昨天只是请假,有人信了,有人不信,以为我是得了便宜卖乖不说实话,人就是这样,表面上什么都好,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就变得丑恶起来。
反正现在班里的气氛很是糟糕,不过我无所谓,银行里的钱够我活个十几年的,再说我随时都有完蛋的可能,更顾不上分不分配的问题了。
一想到死,我就又想到还是个处男这件事,看来得早点了结了这块「心病」,这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了我们班的班花——陈欣。说起陈欣,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赵怡然,因为她俩是邻居,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是同学,虽然不同班,可两人还是最要好的朋友,上下学一块走。
陈欣长得不错,不过也只能算是班花,赵怡然就不同了,比陈欣又上了一个层次,进学校没两天就上下皆知,是全校男人(包括男老师)公认的校花,而且学习成绩是年级榜首,听说他们班老师请假都让她代课,据说今年毕业分配中的唯一一个去外交部的名额已经内定是她了。
不过赵怡然虽然极美,却是美丽「冻」人,连他们班男生职高三年都没看见过她笑几次,平时都是一副淡若止水的样子,让人不敢靠近她三尺。
在这点上陈欣比她强,能玩能闹,超级外向,和谁都能说上两句,所以在她身边的男生比在赵怡然身边的多(当然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为了赵怡然来找陈欣的,射人先射马嘛)。
看见陈欣正和几个女生在跟一群男生激烈的争论什么,我忽然觉得我的第一次要是和陈欣这样开朗的女孩在一起,应该蛮不错的。想完觉得自己真是胆大,这样的事也敢拿来想,不过一转念,都有随时就死的觉悟了,还怕这怕那。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形。
陈欣放学,陈欣背着书包跑下教学楼,准备去找在另一栋教学楼的赵怡然一起回家。我跟着她,在她穿过操场的角落时,我喊住了她:「陈欣!」她回头看见是我,很奇怪:「文迪,是你,有什么事吗?」心里纳闷这文迪平时看他好像不存在似的,今天突然找我有什么事?
看见陈欣大大方方地望着我,我心里一阵紧张,差点想说没事,连忙告诉自己别怕,不成功便成仁!我看着她的耳朵(不敢看眼睛)说:「陈欣,如果让你和我上一次床,我给你多少钱你会答应?」
只见陈欣听完张大着嘴,眼睛直愣愣地瞪着,大脑在受到强烈刺激后处理信息的能力有点下降,无意识地随口问道:「你说什么?」我想既然已经开了头,索性就放开了,我接着看着她的耳朵(还是不敢看眼睛)说:「10万块你觉得够吗?不够的话,你说多少钱吧,多少都行。」说完,我才注意到她的神色,一看我就知道完了,这回是生不如死了。不过既然都是早就计划了的,我就按着计划走吧,趁着她还没有反应,我把事先抄好的手机号码强塞进她的手里,说了句:「这是我的手机号,有事找我。」然后飞也似的逃跑了。
跑过第二教学楼时,好像和个人擦肩而过,不过我根本就没注意。
一直等我跑出了学校,我都没敢回头看一眼。如果回头,我会发现在操场的角落里,陈欣正气得满脸通红,给另一个女孩看我写的纸条,并在大声的嚷嚷着什么,不用猜准保不是什么好话。
回到家,我一头扑到床上,对着床边老爸老妈的骨灰盒说道:「完了,你儿子算是完了,天哪,让我死了吧!」
我又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,跟自己说了N 遍「除死无大事」,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能正视自己。
回复正常了,我又不禁后悔把手机号码给陈欣了,万一明天她要是气急了,那就成了证据了,后来又一想就算不给她,凭我对她说的那些话,明天我也绝对讨不了好去。怎么办、怎么办,有了,实在不行我去医院开张证明,说是车祸让我的脑袋出问题了(反正这也是事实),所以会干蠢事!哈哈哈,我真是太聪明了。
我决定明天一早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,去医院开证明,正好可以躲一下(在躲什么,读者们都知道)。
早上给班主任打电话,老头听了说不行,我问为什么,老头说今天学校有分配的名额,你得来,我说我要去医院,老头说可以明天去,反正今天必须来。
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学校,走进教室,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陈欣,只见她正狠狠地盯着我,好像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。我暗叫一声天哪,灰溜溜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上课了,一个主管分配的女老师进来,说道,现在有两个明天去东方新闻社的面试名额,不知道班里哪位同学想去试试,我不太了解各位同学,所以希望大家毛遂自荐. 东方新闻社,那可是个全国有名的大新闻机构,要是去了那,不光挣得不少,就是说出去也是面子大大的。
几乎一时间全班人的眼中就冒出火来,当然除了我以外,我是恨不能赶快结束,然后逃跑去医院。
大家争先恐后地站起来胡说八道,恨不能刨出祖坟八代来显示自己。我因为比较冷静,所以看出那个女老师的眼光每次都在男生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些,知道这次主要是要男生。这时陈欣站了起来,嗯,也就她说的还是挺实际的,而且话也说得条理分明,看她那副认真的样子,看得出来,她是很想去东方新闻社的。
那个老师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犹豫了一下,不过随后一略而过,完了,看来她是没戏了。
差不多全班有能力去的人都说了一遍,有些没能力的也起了起哄,这时班主任老头来了,和那个老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。然后两个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,我觉得有阴谋的味道。
然后两人拿出一个大卷宗翻来翻去,全班都知道这是在找被挑中人的档案。
一会儿,只见那个老师拿出了两份档案,全班人都在心里打鼓(这次我也不例外,不过我是因为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)。
只见女老师念道,刘凯到前面来。是我们班的状元,文体全能,相当优秀,是不少班里班外花痴的追逐对像,不过最大的缺点是自命不凡,尾巴永远在天上飞着,现在就正洋洋得意地上去了。见老师念他,全班倒没什么意外,谁让人家学习好呢。
接着女老师又要念第二个名字了,这会儿比刚才还紧张,什么原因你们试过的话就知道了。只听女老师念道:「文迪,上来。」嗡……全班炸了锅了,完了完了,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,只见人人都义愤填膺、怒不可遏地议论纷纷,然后齐齐地目「杀」我。
我心中难得的差点骂娘,不用问,从早上班主任老头暧昧的电话,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。唉,其实老头也是好意,只有他知道我现在举目无亲,趁分配给我找了肥差好度日。不过,他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嘛,不说我暂时饿不死(有40万哪),而且就凭我这随时完蛋的体质,我就不想去工作单位给人家找麻烦。
显然我的内心活动时间有点长了,班里的议论已经静下来,老师和同学都在看着我,我缓缓地站起来,心中不住地盘算怎么办. 这时,陈欣突然站起来,对着女老师和班主任老头说道:「请问老师为什么选文迪!班里比他有能力的同学大有人在,为什么偏偏选他,选他我不服气。」气势汹汹,性格外向的直脾气,真难得昨天把她吓住,不然当时我一定死得很惨!暗自庆幸不已。
这时老头干咳一声说道:「文迪同学的能力是只有中上(老头夸我呢,实际我是中等偏下),不过,我们选文迪同学的原因,是想告诉大家,并不是能力不好的同学学校就一定让他去不好的地方,我希望大家明白,在座的同学都有机会分配的好的工作岗位,只是平时能力强的同学机会更大。」不愧是五十多岁的老狐狸,几句话就把我是大家心目中的杀父仇人,变成了第一个幸运儿的光辉形像,让大家都幻想着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幸运儿是自己的美梦。
只有陈欣好像还在坚持着什么,嘴里喃喃道:「可是他……他,可是他……」随着她的喃喃细语,我的心剧跳不已,我知道她想说出昨天的事,证明我去东方新闻社是个大大的错误. 最后她好像屈服了似的闭嘴,坐了下来。我的心也为之恢复了平静,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敢说嘛,呵呵呵(无耻的败类形像)。
老头一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,就用眼光「逼」我快点走过来。
可是此时,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(这小子又有计划了),于是我说道:
「老师,刚才陈欣同学说的不错,我也觉得我的能力确实欠缺,我想还是让更有能力的同学去吧。」
班里又嗡的一下开始议论纷纷,老头也开始点怪我有点不知好歹了,说道:
「安静、安静!文迪你为什么放弃这个机会,你不用担心同学们,他们在不久后会有更好的机会的。」
我摇摇头,心想对不起老头,后头我再跟你解释,接着说道:「如果是这样,我也想等等后面的好机会,谢谢老师了。我想把这次机会让给陈欣同学,她的能力很好,而且刚才能够大胆说出全班同学心中的疑问,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去东方新闻社这样直面社会问题的新闻机构,我想她将来会是一名出色的新闻工作者的。」说完我就坐下了,再一次我又成了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焦点,许多人都露出平时像隐形人,关键时刻这小子这么能说的目光来,我也不禁又有点佩服自己来,没想到我的口才还不错嘛,连陈欣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,她有点奇怪为什么刚才自己给我下拌,没想到我还会替她说话。不过,一会儿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,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再了不看我了。
场面变成这样,那个管分配的老师也有点愣了,刚才老头找她说已经有另一个人选时,她以为都是早就说好了的呢,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。不过,从这一番事情来看,老头推荐的人是不一般,全班人都快抢疯了,他还往外送,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,那个女孩子是挺不错的,要不是因为是女孩,我一定选她。对了,干脆这么办吧。
于是,她说道:「这样吧,名额虽然只有两个,但是我代表学校决定推荐三个人一起去面试,由东方新闻社决定人选. 」这么一说,大家都知道看起来是我们三个去,但人家一看简历,准把我给踢回来,结果另一个人选还是陈欣。整件事到此算是尘埃落定。下课我被老头拽进了办公室,趁他还没开口之前,我就把自己有父母遗产和随时完蛋的事告诉了老头,惊得老头不知所措,直说,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坚强。然后就让我快去医院检查,以后有事不想来不用请假直接不来就行了,学校有什么事他给我打电话,呵呵。
于是我回到教室准备取东西走人,同学围上来,用各种嫉妒羡慕的口气说你小子真幸运. 我在班里三年加起来好像都没有今天和我说话的人多。
我下了楼,正要走出楼门时,陈欣跑了出来,跑到我面前说:「文迪,别以为你帮了我,我就会感激你,就冲你昨天说的……说的那些无耻的话,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有好感的!」说完,激动地直喘气。
看到她这样,我觉得昨天确实太过分了,毕竟人家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。于是我说道:「其实我根本没帮你,你确实有去面试的能力。你没看出来吗,那个老师原本只想找男生的,最后还是选你了。而我是不会去参加面试的。」听到这些,她愣住了,眼睛里放散出迷惑的光芒。而我接着说道:「至于昨天,我向你道歉,那都是我的胡说八道,你别往心里去。」听我说到昨天的事,陈欣不禁脸上红扑扑的,没想到她的脸还挺嫩的,自己说还行,别人说就受不了了,呵呵呵。我笑笑,最后说道:「反正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,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,再见。祝你面试顺利!」
说完我就走了,走的时候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,总算放下包袱了,不然我老觉得自己好像欠着她什么似的,看来以后那种计划不能随便乱定啊(这混小子以后没少定)!
第二天,我没一早就去学校,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想去参加东方新闻社的面试吧,那也太伤他们自尊了,所以我决定下午去学校,假装去参加面试了可是没通过. 到了学校,同学闻言我没有被录取,嘴里都说可惜,可眼睛里全是兴灾乐祸。我懒得搭理这些,跑到班主任老头的办公室乘凉去了(老师办公室有空调)。
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,于里我便坐在沙发里玩起手机游戏来。我有手机的事基本上没人知道,虽然我什么时候都带着它(万一不行了可以打急救电话),可从来没拿出来显阔过(此时手机还不普及,用者非富即贵)。学校里不是没人有手机,有几个大款的子女就爱整天把它们放在显眼的地方,生怕别人看不见。
当初买手机也是心血来潮,那时刚从医院出来,父母都不在了,手里拿了大把的钱到处挥霍,也算是发泄一下心情吧,于是就买了它。其实这东西一点用也没有,我认识的人不多,除了可能打急救电话,根本没有地方用得上,好在手机里有小游戏,我就当它是游戏机吧。
就在我马上要突破2 万分新纪录的时候,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,吓了我一跳,结果游戏GAMEOVER了。
我抬头一看,只见校花赵怡然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,看见我手中的手机愣了一愣,然后若无其事的把作业本放到老师办公桌上。
虽说看见校花难免让人高兴,可我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,所以只敢远观,而不敢没事和她搭讪。本以为她马上就走了,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:「你是文迪吧,那天你对陈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」闻言我真是心胆俱裂,不会吧,陈欣这小丫头把我说的话都和她说了?天哪,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呢。我脑袋里是一片空白,结结巴巴地说道:「没……没什么意思,我只是……只是想和她……和她……和她做朋友!」说完这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话,我偷偷看了赵怡然一眼,发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,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答话。动人的小嘴又问道:「你真的能拿出10万元现金来?」
我一愣,那天我确实对陈欣说过,只要她陪我……咳咳(这家伙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了),就给她10万块,但赵怡然问我这个干什么?
看着冷艳校花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信,我冲口而出道:「别说10万,万我也拿的出来!不信我带你去银行。」
说完,我不禁为自己的话脸红起来,我在说什么呀!带赵怡然去银行干什么,这里面有她什么事啊。
赵怡然听完,又看了我一眼,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走出了办公室。
真是莫名其妙,校花果然古怪,难怪那么多的学校精英、帅男都掳获不了她的芳心。
赵怡然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,陈欣和刘凯一直没来学校,看来已经在东方新闻社「安家」成功了。
这期间又有几次分配名额,班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,几乎不到一半了。
我也是没事到学校转转、打打篮球,平时就在家上网、玩游戏、看漫画、片什么的。现在自己有了「经济实力」,又没人管,家里几乎堆满了四处搜罗来的「经典」。
俗话说「温饱思淫欲」,我在家老实了两天,没事又想起「长大成人」的事情了,看来别管愿意不愿意,我的处男第一发只能去叫「鸡」了。
这天傍晚,我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,兜里装好银子,以「风萧萧兮……」的精神准备再去一趟「发廊一条街」时,自我买来就一直充当游戏机的手机破天荒的响了起来。
我很奇怪,会是谁给我打电话呢?是不是打错了。
「喂,你好,我是文迪。」先自报家门一下,看看是不是找我的。
等了一会儿,没有声音,正在我纳闷准备挂电话时,手机里传出了一个女声。
「文迪,我答应你上次的事,星期五晚上八点,你带上二十万在学校旧教学楼资料室等我。」
声音说的很快,可我听的很清楚,当时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有点莫明其妙。
放下电话,才突然明白过来。是陈欣!我的手机号只给过她一个人。
她答应了!我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. 有些欣喜,不过那只是出于要求得到满足的心理,而不是真正为了「那个」目的。更多的是不知所措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…